柏林夏里特(Charité)分离出新型冠状病毒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新冠病毒肺炎牵动着全中国和全世界人的心。中国告急,全球警示。同时,各国科学家也在夜以继日的攻坚克难,破解新冠病毒的秘密,分离毒株,为防治新冠病毒肺炎和制作疫苗,开山铺路。德国的病毒专家们也参与全人类抗击新冠病毒的战役之中。
据柏林夏里特(Charité)医院官网介绍,该医院是欧洲第二大的教学医院,医院内的医生和科研人员无论在救死扶伤,还是科研和教学方面,都属国际顶尖水平。超过一半的德国诺贝尔奖获得者出自这所医院,他们之中有发现破伤风病毒素和研究白喉血清疗法的贝林(Emil von Behring); 发现炭疽杆菌、结核桿菌和霍乱弧菌的罗伯特·科赫(Robert Koch)和预测自体免疫存在的保罗·埃尔利希(Paul Ehrlich)。2003年,柏林洪堡大学与柏林自由大学的医学院合并为现在的柏林夏里特医学院,现为柏林大学联盟的成员之一,它共有100所医院和研究所。
回溯夏里特的历史,人们可以追溯到310年之前。根据德意志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神圣罗马帝国霍亨斯陶芬王朝首位皇帝腓特烈一世的命令,1710年在柏林城墙外建立起一座医院,用于检疫当时受腺鼠疫(俗称黑死病)感染的民众,以确保当时柏林城墙内的居民。那场瘟疫过后,该医院成为医学教育事业的部队医院,同时也接收贫苦的人民。1727年1月9日腓特烈一世为该所医院命名为夏里特(Charité),即法语“慈善”的意思。
值目前2019-nCoV新型冠状病毒肆虐之际,全球的病毒专家都在争分夺秒地研究这一感染性极强的病毒。柏林夏里特医学院病毒研究所也不例外,让我们一起走进这座拥有辉煌历史的医学院,来了解病毒研究所对新型冠状病毒的研究状况。
丹尼拉·妮美耶女士博士(Dr.Daniela Niemeyer)是夏里特医学院病毒研究所的一个研究组负责人。她正夜以继日地在P3实验室内研究新型冠状病毒。P3实验室是生物安全等级为三级的实验室(德语原文:Sicherheitsstufe 3,故在德国称为S3实验室),它是用于研究、处理传染性和危险病原体的高安全性实验室。病毒学家妮美耶每天在实验室里工作到深夜。
夏里特(Charité)医院病毒研究所网站上对Daniela Niemeyer女士的介绍
每天的早晨,她在工作日志本上签名,换上防护服,戴上两副一次性的手套,穿上橡胶靴,围上防液体的大褂,套上袖套,然后拿起约2公斤重的头罩,将呼吸软管接在腰间的空气过滤器上,启动呼吸器,戴上头罩。虽然戴上头罩令人很受拘束,但它能保障吸入的空气不含有病毒,对病毒研究人员的保护可是重中之重。对病毒的研究只允许在P3实验室内的无菌操作台上进行,实验室内所有的瓶子和容器均由不会破碎的塑料制成。实验室内的气压为负压,并且配制大型的空气过滤系统,以确保任何病毒都不会泄漏到实验室外。谁想在这里进行研究工作,都必须经过长期的安全培训。实验室谢绝一切访客。
上周,丹尼拉·妮美耶对德国广播电台的记者介绍了对新型冠状病毒的分离过程。研究的样本是从巴伐利亚州第一批患者身上取来的,病例样本通过特快专递送到了柏林。她说:“我们用送来的样本接种到人类的细胞里(如肺细胞)。接种后的第一天,我们没有观察到什么变化;第二天,我们非常清楚地看到许多漂浮在培养基上的细胞,这些都是死掉的细胞;第三天,我们非常吃惊地看到原来一层平坦的细胞表面上出现了许多的小孔。
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而且令人担忧,这个病毒生长的非常快。这意味着我们通过鉴定能从上呼吸道(即从咽喉中)成功地分离出该病毒毒株,但这个病毒却非同寻常,它具有高致病性。这一现象警告我们,我们必须十分小心地对待它。如果在咽喉能存在那么多的病毒,那我们就必须假设它是一种非常容易传染的疾病。”
克里斯蒂安 ∙ 德洛斯腾(Christian Drosten)是柏林夏特里病毒研究所的所长,也是德国病毒方面的权威专家。在中国新冠病毒肺炎爆发以来,他多次接受电视台和报纸的采访,提供各种分析意见。夏特里病毒研究所和慕尼黑的国防军微生物研究所已经成功地分离出30多种新型冠状病毒毒株。
Christian Drosten
德洛斯腾认为,破解2019-nCoV新型冠状病毒是研究新型冠状肺炎的关键。在目前严峻的形势下,夏里特的角色并非关起自家的门闷头搞研究抢成果,而是面向全球同行提供病毒毒株的共享服务。德洛斯腾所长认为:“世界上每个病毒研究所都应该有研究这个病毒的机会,为此我们正准备往各家实验室寄送我们分离出来的病毒毒株。寄送病毒是非常耗资的一件事情。”
德国卫生部长Jens Spahn(右)向德洛斯腾询问新冠病毒疫情
首先,研究所必须对分离出来的病毒毒株进一步钝化、扩增,统一标准地复制病毒毒株,然后将它们打包,寄往世界各地的实验室。病毒的打包当然要绝对的安全,从外部看这些包装就像普通的聚苯乙烯保温箱,里面有多层包装,最里面就是半毫升的高传染性病毒毒株溶液。人们可以这样设想病毒包裹的安全性,即使一辆大卡车碾压它,它里面的东西也绝对不允许漏在马路上。这些包裹还必须附带正确而复杂的书面文件和海关申报单。
从时间上来说,已经有一些研究机构在这一病毒的分离上领先了,但夏里特本着在科研竞赛中坚持安全第一的原则,同时利用自己的优势向竞争对手提供共享服务。按照德洛斯腾所长的话来说,在目前的形势下,他和他的同事不会加入科研成果的竞赛,而是让尽可能多的实验室共同参与研究,以便尽快地制服这一新型病毒。前面的路还很长,需要建立动物实验模型、开发药物、疫苗和诊断试剂。另外,这种病毒的感染力能存活多久? 哪些消毒剂对这种病毒有效? 都还有待研究人员找出答案。
夏里特的科研人员也想攻破这一病毒的防御机制,搞清楚这一新型病毒的本质面目,帮助人们今后更好地预测未来流行病和大流行病的动态,为此丹尼拉·妮美耶正在进行的实验显得非常重要。她手下年轻的课题组也正在研究这个病毒的各种感染途径,“已经有第一个迹象表明,这个病毒的基因组拷贝存在于粪便、痰液和咽拭子中。现在,我在P3安全实验室中拥有了这些样本,我正在研究它们是否也具有传染性,第一结果会在周六(2月8日)获得”,她说完话就又要进入实验室了工作了。
人们拥有病毒毒株的意义何在? 有了病毒毒株之后,首先可以研制疫苗。如果有了疫苗,就相当于人类彻底降服了这个恶魔;其次是可以做药物研发,对患者给予治疗;另外,有了病毒毒株还可以开发一些快速诊断的试剂。用现有的诊断试剂检测需要约3个小时得出结果,如果有快速诊断试剂则可在15到30分钟内出结果,那样的话对医院的临床诊断有极大的帮助。
从媒体的报道中我们得知,中国的一些科研机构于今年1月份已经分离出病毒毒株,那么德国分离出毒株的意义何在?因为病毒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群,或者不同的时间,都会有变化,样本越全面,对后续的疫苗、药物和诊断试剂的研发都能提供更好的数据支持,所以我们认为在德国及德国患者病例中分离出的病毒与在中国分离出的病毒同样具有重要的意义,对世界各地的疫情控制也有非常大的影响。
世界卫生组织(WHO)在今天(2月11日)将针对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在日内瓦召开全球专家会议。据WHO公共卫生紧急计划执行主任莱恩(Michale Ryan)在2月8日的记者会上介绍,全球约有400位专家参加本次会议。此次会议将协调国际科研力量,确定攻克新型冠状病毒的研究重点,尽早找到诊疗方案和有效疫苗。我们相信,柏林夏里特病毒研究所的做法正符合WHO的会议精神,我们德国《华商报》与各位读者在此祝丹尼拉·妮美耶早日成功。注:本文版权属于德国《华商报》,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转载需与本公众号联系,并注明来源:微信公众号 “德欧华商”。听说转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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